“朋友的意见象天气,有些是好的,有些则不然。”——出处不详

我收到网友的来信,说:“我的朋友对我的作品赞不绝口,你怎么看?”

说实话,首先我不是很确定他们到底想问我什么。其次,我不知道如果我如实相告,他们能不能听得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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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常情况下,如果他已经在引用朋友们赞扬的原话了,多半此人已经对这样的好话相当受用。任何人都可以看完一张照片之后,马上给出一个结论,说这张照片是好或坏。事实上,这样的结论往往只是一种错觉。

与此相对的是,有些摄影师在跟我交流时,对自己的经营模式/定价甚至自己的能力颇为怀疑,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够好。我却在心里嘀咕:“什么?!你已经相当棒了!”

有一次,在一个摄影论坛上,我看到一位网友把著名摄影师布列松(Henri Cartier-Bresson)的一张街拍作品贴上去,让大家评论。结果跟帖中,一大半的回复都在批评。有说构图不合理的,有说曝光不正确的,有说焦点选择有问题的……总之,楼主最多是个业余的摄影发烧友。这些口若悬河的评论家们当然不知道,正是被他们批得一钱不值的这张照片,是一位摄影史上举足轻重的大师的代表作,当年卖出的价格,超过了许多人一年的收入。这样看来,他们是如何理解摄影作品的好坏的呢?他们的意见又有多少可信的成分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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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底什么是“好”什么是坏?其实,好坏都是相对而言的。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,基于自己的圈子、经历,看待事物的方式各不相同。我不能看到一张照片就马上说“这照片不好”,任何人也不应该就简单地说“这照片很好”。因为这些过于武断的结论,完全基于自己个人对于好坏的理解。而这种理解,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改变的。

回到文章开头讲到的那封信,如果有人拿着自己的照片来问我怎么样,我会首先告诉他,我的看法仅供参考。因为我的判断只是基于自己个人经历、个人爱好(甚至是偏见)、自己对摄影和美学的理解作出的反映。所以我会在看过照片后说“高光溢出了……”,因为这是客观的事实。但我不能加上这样的判断“……因此,这张照片很糟糕”。我们不能仅仅因为照片技术上的不正确,就否定它的艺术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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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之,我认为每个人在对他人的作品发表意见时,应该客观。而且应该明确,这只是基于自己的理解给出的看法。

作者:Elizabeth Halford|翻译:茄子中文儿童摄影杂志

从布列松被批说开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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